凌晨被蚊子吵醒了,奇怪的很,我睡觉很沉,但是对蚊子声音特别敏感,睡不着,神经质的手机上查看email,看了封邮件觉得有点不爽,来来回回辩论,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扯谈,工作就这样子,干嘛这么当真。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亮起来。

清晨,下起了雨,送00后去上了课,对着下雨的街,突然有些空,就想出去随便走走,去哪里,好像不是那么重要,脑子里开始闪现一个个地方,这种情况下,不太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最好是已经熟悉的,不用花那么多的精力。可是还是不知道去那里。

去营业厅办理了正式的销户,伴随自己12多年的号码,问我,你确定?这次办完就彻底用不成了。答,确定。从营业厅出来,刚好是车站,车很多,等到一辆几乎没有人的车,喜欢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汽车在城市的街道上不紧不慢的游弋,窗外,车流好像也因为雨天而显得没有平时那么狂躁。

就这么开着,有点饿了,下了车,刚好路边有个烘培店。吃了个面包,到了车站,于是看了站牌,想着看哪趟车先到就去哪里吧,巧的是几辆车同时到了,于是选了人少的,车开着开着,雨渐渐小了,最后停了,原想着雨大了就在车上坐着,不管去哪里。

车离山越来越近,于是就决定在山里去转转吧。下载了个航迹,是前两年和朋友们一起走过的一条路线,子午进皇峪出,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出来也没有带什么,刚好包里放有办公室带回去要洗的跑步用的短裤,换上。北豆角到金仙观这段路全是水泥路,因为下雨,倒也没有什么人。过了金仙观,就是一段泥泞的道路,鞋子粘在泥里面走的很是艰难。

路过一个农家,问问有没有干饼,大姐说有锅盔,不过是凉的,说着要放在锅里热,我说算了,时间紧张。看到有黄瓜,就说拿根黄瓜吧,问多少钱,说随便给点就行了,烂黄瓜么。离开农家,继续一路小跑,记得有个岔口,但是好像一直没有出现就以为到那个小草坪还有距离,可是费力登上了一段小坡时候,眼前的景象突然熟悉了,已经到达了记忆中的那个小草坪了。

喘着粗气大口的休息,接着要翻越一个小山梁,这条路好像走的人少了,齐胸的草和树又重新掩盖了道路,上面的雨水在穿梭中打湿了全身,网眼的跑鞋根本就抵挡不住,早已是湿漉漉的了,随着脚步发出噗噗的声响。到达梁顶,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山谷,在云雾的浓淡之间忽隐忽现。静,只有露水落下的声音和偶尔的几声鸟鸣。

接着是下坡,有点滑,不小心摔跤,狼狈不堪,不一会儿就到达了皇峪寺村,因为被开发,这里的村民已经完全迁走了,先经过牛正正家,前些年我们去,还在这里吃的午饭,热闹的场景历历在目,此时好像是被人临时包下在养鸡,两只狗,歇斯底里的冲着我狂吠,似乎随时要把铁链挣开将我吃掉,我温柔的对视,希望它们能够平息下内心的狂躁,却徒劳。

村子像死去了一般,没有人,房前屋后的杂草已经开始桀骜的生长,古老的杏树上的杏也已成熟,掉落在地上。一个人,站住曾经热闹的院子,看着荒凉的场景,感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苍凉和孤独,世间一切都在变化,不因我们的喜恶。人虽离去的宁静,却热闹了植物。什么值得挽留,又有什么可以挽留。

路很好,一路狂奔,远离了村庄,站在一个山头,远远回望这个死寂的村庄,我不知道以前曾经是怎么样,据说这里是唐王的行宫,想必比现在的样子要恢弘许多,现在不一样难以寻觅。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据说会是一个度假村,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有这一刻,望一望,说声再见。

四点多到达了净业寺,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地方,喜欢人不多的时候,比如下雨,一个人,坐在大殿前的腊梅树下,或是闻着香炉中幽幽飘来的檀香,或是静静的听着僧人们诵经,风吹过玉兰或是腊梅,枝叶轻曳。就这么坐着,时间似乎凝固,云层变薄,阳光偶尔透过云,洒落些在树间或是地面。

这就是六月十四日,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一天,因为一场不期而至的雨,和不期而至的大巴,得以在冥冥的指引下,经历了一片宁静,有心跳加速时的酣畅,也有云雾翻涌时的幻境,虽然普通,但是值得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