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看到关于镇安山寨的报道,但是没有写具体位置,只是写了在镇安的东坪。想去亲眼看看这些神秘的建筑。

东坪

网上能收集到的信息非常少,内容也基本上是引用新闻的报导。简单规划了一下,订了了周五晚上到镇安的K1032次车票。

一下班就赶到火车站,9点多到达镇安。喜欢这种小小的陌生感,特别是晚上,于是,在微微清凉的夜风中,一直从火车站沿着乾佑河走到县城西头的客运站。沿途一路打听,也都是些模棱两可的回答。至此,在哪里,能不能找到在心里依然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翌日很早就醒了,到客运站问去东坪的车,说要到县运司。即镇安县运输公司。在县城大都有这样的地方,一般从省城有多趟往返的班车,再通过县运司中转到达县所辖的乡镇。

东坪离镇安县只有20来公里。到达县运司,上了去东坪的车,售票员问到哪里,我说去东坪。售票员不解,问到东坪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她说东坪很大,我说我是去凤凰山找山寨的,售票员也不知道。我说那就随便吧,到了再问。

就这样,车驶入东坪界内,我望着窗外,感觉到这里的地形可能会是,于是下了车。四处打听,结果发现离上到凤凰山的入口还有3公里多,说让到采矿场问。几经周折总算找到开始上山的路,但是说的也有些出入,只好一路走一路问,在山间的小路还有庄稼地里钻来钻去。看着层层叠叠的山峰,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山寨一般都修在距离村庄周围的最高的山峰上,这样当土匪来袭时候才能占据地形优势,同时快速撤退。这样就意味着,如果我登上附近的山峰没有的话,那么必须下来去另外的山峰,所以还是想先找到周围村民确认下山峰上是否有山寨的存在。

山寨

到了最高处的一处农家,再问,非常明确的是男主人曾经去过,这下心里有种柳暗花明的喜悦。只是说基本上没有路,很难走,按照他说的大方向开始往凤凰山顶爬去,结果走着走着就没有了路,蜘蛛网,密林和荆棘让我几经折腾完全没有了力气。还遇到了捕猎野猪的陷阱,安全起见,还是决定暂时回到农家细问详情。

正在饭点,于是招呼进屋先吃点东西,清水煮青菜土豆,加蒸馍,边吃边聊,男主人姓陈,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加上孩子的爷奶,一家六口,平时也靠外出打点零工。生活朴素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真实。

吃罢饭,小陈拿起柴刀说带我一起上去。一路聊着,小陈在前面挥舞着柴刀披荆斩棘的开出一条路来,这样很快就到达位于山峰顶上的山寨前。寨墙已经被淹没在茂密的树丛中。以前寨子里还有建筑,但是在那十年里都被毁完了。

寨墙为石头堆垒而成,没有粘合,这样的用意在于有土匪攻击时候,可以通过石门进入山寨,然后居高临下,可以搬起寨墙上的石块进行攻击。

荒草中隐显的一个石臼,总是能让人浮想联翩。唯一的一个依然还在的建筑是一座小庙,石质的墙还在,只是屋顶已经没了,房内也长满了杂树和荒草,不知道里面曾经拜的是哪路神仙。

致谢

回到屋里,我给孩子拍了照片,留了邮政地址,说我会把照片寄过来,并且留了电话,希望到西安的时候找我,我会在西安请他吃饭喝酒。

我一直很坚持如果去一些偏远的地方,你接受了别人的帮助,在对方没有明确的情况下,不要去给现金,可以用另外的方式。不然,你的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就会成为一个毒种栽种到一片片净土里去。你会越来越少的能感受到人与人之间原本就存在的一种纯粹和真诚。

大姐

原本想回去的路上到塔云山看看,前些日子翻父亲以前的一本86年版的《陕西县情》的书,看到过记载。无奈一问已经开发,修建了很多建筑,门票要90还是100元了,突然感觉有些索然。

想走二十公里回县城,结果走了几公里一位大姐开的出租车,停在我身边,说这么热的天,上车吧。车上聊了一路,说她是柞水的,嫁过来的,对这边的山寨了解不多。

县城

回到县城,时间还早,于是到县城的绣屏公园转转,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县城。有气象站和气象阁,以及‘秦风楚韵’塔和镇安县博物馆以及文庙。博物馆没有什么馆藏文物,多是些图片资料和一些古书籍,佐证着镇安历来有尊师重教的传统。

馆外有一个‘碑廊’,聚集着一些石碑,大都是明清和民国的,其中有一块碑上记录着民国十五年的一次剿匪的功绩,共诛杀了匪首十几人。镇安位于秦楚要道之上,明末清初到民国,乱世加偏远,土匪横行,看文献记载,有土匪曾攻打山寨,杀了百余人。这让人总是会想起叶县长在《老县城》里的那段生动的记载。

本来还想去找寻下位于西口镇东庄村的那个保存相对完好的茅坡寨,但是时间有些紧张,只得作罢了, 到汽车站乘汽车返回,路上买了镇安特产象园茶。